“强制同化100万西藏儿童”？外籍特约观察员独家探访西藏寄宿制学校

以其主宰一身，故谓之心。

[21] 试问：所谓中国传统式社会组织之原理是什么东西呢？不就是前现代社会的宗法组织原理或家族组织原理吗？而其背后的所谓价值差等，不就是传统的以父系血缘为纽带的等级观念吗？这种价值、原理在政治上的表现，不就是皇权帝国的制度吗？那么，以此来解决现代性的社会问题，岂不是南辕北辙吗？而《长编》却对唐先生这种说法加以肯定，认为这是特别针对民主理想实现过程中的问题，提出将传统社会政治结构中的价值差等观念与现代民主政治的平等自由观念相结合的民主政治实现模式[22]。然而今天的某些儒家，一方面想要享有现代文明的好处，另一方面又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拾西方之牙慧，于是非要拿点儒家的东西来补救西方的偏弊，结果往往是以某种前现代的东西来搀和现代性的东西，不仅弄得不伦不类，而且非常危险。

在我看来，返本这个概括，至少在措词上并不确切，仿佛只是简单地返回。而我个人尤赞美西方人之超越精神，客观化其理性之精神，尊重个人自由之精神，及其文化多端发展之精神，认其为东方人从来所不及。民主不是一种工具，而是一种价值。我们必须意识到：传统儒家哲学的现代转型乃是唐先生的哲学、以及整个20世纪现代新儒学的主题，也应当是今天的当代儒家哲学的主题。  [41]唐君毅：《我们的精神病痛》，见《唐君毅全集》卷11《中国人文精神之发展》第223页。

  [⑨]汪丽华、何仁富：《唐君毅先生年谱长编》，前言，第9页。  [35]汪丽华、何仁富：《唐君毅先生年谱长编》，第288-289页。这是基于音转说之上衍生而出的一种解释，在某种程度上可视为是对音转说的修正或补充。

故《史记》作‘荀，本书作‘孙，是犹‘處子亦作‘劇子，‘環淵亦作‘蜎子，‘宓子之‘宓与‘伏同，‘筦子之‘筦与‘管同也。汉武帝讳徹，徹字改为通，同时并讳辙字。今者《论语·乡党篇》‘恂恂如也，汉《刘修碑》其作‘于乡党，逊逊如也，‘孙即古‘逊字。对卿字的意义另有新识的是清朝乾嘉之际的汪中。

其称‘子者，尊美之词也。此说一出，悬疑似解，历宋至明，渐成定论。

司马迁对待孟、荀的态度是众所周知的，用清代学者粱玉绳的话说，即叫做孟荀齐号。在《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司马迁称前者为孟子，称后者曰荀卿。(25)见汪中：《荀卿子通论》。曰：古人于音近、音转之字，均可通用，故古人姓名往往载籍互异。

‘陈仲子见《孟子》，《郇卿书》‘陈仲、‘田仲互见。……以‘卿为相尊之称，此大误也。在卿字后面加子，即意味着使用者眼中的卿字并非尊称。(20)有避讳诏文在，有律法条文在，作为光禄大夫的刘向，上书奏事安敢有轻慢、不避之理？ 诚然，音转说用以否定避讳说的最重要论据是汉人不避嫌名，宣帝的诏书也确实未曾明言嫌名是否在当避之列。

‘卿与‘况皆同部字，其义均为长为大，故名况字卿。故在此，本文尝试作出重新梳理和辨正，在努力还原真相的同时，亦可一窥清代考据学之局限和不足。

(旁注：师古谓时人以卿呼之，若言公矣。最先提出音转说的是明清之际的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七载曰：《楚元王传》：‘孙卿。

此即‘荀、‘孙古通之证。第二，就实而论，音转说与避讳说之间也并非是非此即彼、互为否定之关系。综观四说，皆有所据，各有拥趸，若无确凿新证，恐亦终难定论。郑樵《通志·氏族略》曰：三代之前，姓氏分而为二，男子称氏，妇人称姓。对兰陵人来说，卿就是一个与其人相关并因其人影响而颇受人们喜爱的一个字，这就足够了，至于它在荀子那里到底是名、是字、是官称还是尊号，其实并不重要，也未必能搞得清楚。‘荀之称‘孙，犹‘荆卿之称‘庆卿，音同语易耳。

当然，除此而外，卿为其字说还有两个引以为切实而充分的证据：一即所谓的确证——兰陵人喜字为卿。荀卿之卿也并非其人之字，它在与子字一样为尊美之辞的同时，亦确实因荀子独特的经历和身份而具有了某种程度的官职色彩。

但若将之放在真实的历史脉络中去考察，则似乎仍有证据不足、说理未融之处。所以，重新厘清并确定二者之间的脉络和关系，从而还原荀子称卿之事实真相和本义，实属一项必且为之而不能略过的工作，汪、胡之说的意义即在于此。

刘向《荀子叙》云：‘方齐威王、宣王之时，聚天下贤士于稷下，尊宠之，若邹衍、田骈、淳于髡之属甚众，号列大夫。其二，但如果卿字仅仅只是一个与子字一样的尊美之辞的话，那么司马迁也大可不必在子字以外另择卿字而用之，统以子称，岂不更加简洁明了，而且符合习惯和常理？所以毫无疑问，在这里，荀卿的卿字除了具有与子字一样的尊美之义外，它一定还有另外的意义。

而载籍传述之不同，则由于音近、音转之字而移易，‘陈‘田、‘荆‘庆亦皆古音同部者也。之后，乾隆朝谢墉亦认同此说，并作出了更加详细的解释和论证，其言曰：荀卿又称孙卿，自司马贞、颜师古以来，相承以为避汉宣帝讳，故改‘荀为‘孙。要么尊而称子，如孔子、庄子、墨子、孟子等。因为从先秦、两汉的文献记载看，除《史记》外，其他文献多作‘孙，鲜作‘荀。

也即是说，刘向改荀称孙，非为其他，而实如《四库提要》所云，以宣帝讳询，避嫌名也。清人周广业《经史避名汇考》认为此乃避嫌讳之始(21)。

④嫌名，《礼记·曲礼上》郑玄注曰：嫌名，谓音声相近，若禹与雨，丘与区也。(15)廖名春：《荀子新探》，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3页。

古人避讳所用的方法有多种，并没有一定之规，陈垣《史讳举例》归纳为四类，王新华《避讳研究》梳理出来的方法则有十二种之多。准此，荀子姓名约略可知：荀子，名况，字不可考。

古者名字相因，王引之作《春秋名字解诂》，蒐录甚详，而证其相因之义。依音转说的理路，汉人由荀称孙乃是方音、习俗中之自然而然之过程。荀子书多称荀卿子，子者尊美之词。⑧ 要之，音转说亦以荀字为本姓，但认为汉人由荀称孙，非为避讳，而乃荀、孙音同或相近，或同部通假，或方音习久，语遂移易而然。

不仅杨倞更名《荀子》系因是之故，即便清代乾隆年间的官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亦以颜、司马之说为正解，曰：汉人或称曰‘孙卿，则以宣帝讳询，避嫌名也。但与之前的音转说有所区别的是，此说认为荀子的本姓并不是荀而是孙。

在一些学者看来(23)，最典型的用例就是孙卿子和荀卿子。‘卿为尊美之词，‘子亦为尊美之词，既曰‘卿又曰‘子，则不词矣。

在顾氏看来，汉人不避嫌名，故颜师古避讳之说不能成立。汉宣帝名询，询与荀，字异而声同，乃嫌名者也。